“有年轻人吗?”僧人想了想,“的确有一位青年人。不高,挺瘦的,好像姓林。”听到姓氏,方黎当即皱眉,拿出了林永的照片,“是他吗?”僧人盯着照片仔细看了好一会儿,点头,“的确是他。”“怎么会是他?”方黎的眉头紧皱,显然对购买佛像铜片的人竟然是林永这件事感到疑惑。明明视频里……佛像铜片铜牌是从行凶者脖子上摘下来的。“善信和他……”“他是我家里弟弟的同学,我弟弟看他有一块佛像铜片,就让我也买一块。”方黎睁眼说瞎话。...
死在身体的折磨里,或者死在精神的折磨里。即便不死,也留下了一辈子不可磨灭的伤疤。吃过早饭,方懋她们去收拾行李,而方黎去开了个会。从她休假那天起,领导就催着她上班,跟催命似的。方黎倒是也不慌,要么离职,要么继续休假。很显然,领导同意了她继续休假的要求。下午,时间差不多,方黎就送方懋和乔夏下楼坐车。方黎将方懋拥入怀里,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。她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妹妹,比她想象中的更坚韧,更强大。...
一道年轻的嗓音从门外响起来,长相俊秀的青年人走进来,看到萧明德时,还亲切地喊了一声,“萧哥!”“听说思远在局里,我正巧在附近和朋友玩,顺便来接思远过去。”薛海洲自然走到谢思远身边,对上萧明德的视线,脸上带着笑容。“这么巧吗。”萧明德状似无意地说了句。薛海洲仿佛没听出来萧明德话中的深意,还哥俩好地走到萧明德身边,“哥,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我今晚跑出来喝酒的事,不然他又得唠叨了!你可得帮我保守秘密啊!”...
视线落在手机上,他才反应过来,肯定是刚才把手机给他的时候他看到的!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!“是舍友,刚才还说不熟悉,现在又支支吾吾,不肯回答问题。就这样,足够让你在局里蹲两天了。”萧明德夸大说道。“我说!”谢思远眼睛一瞪,有些慌张,但还想讨价还价,“说了我就可以回家了吗,警察叔叔?”“你配合,就能早点回家。”“嗯嗯!我配合!”谢思远松了口气,小心翼翼说道,“虽说我和林永是一个宿舍的,但其实我和他接触不多,倒是赵方靖,就是我们另一个舍友,经常和林永发生矛盾,还好几次说要砍了林永的手。”...
萧明德听着下属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,从十八层地狱说到犯罪手法。讨论结束,萧明德沉默了片刻,进行任务分工。“老华,姚法医那边你去跟进,尽快拿到尸检报告。”“陈珂,你去跟刑技部门,确认灼伤死者的铜片来源。”“另外,武雯和俊杰进行关系网排查,把知道林永租房的人都带回来问一问。”“李怀,去和钱涛聊一聊,看还能不能挖出什么信息。”众人齐声应,“是!”见一个个把喝空的咖啡杯扔掉,萧明德插了一句,“见缝插针休息一下,别案子没破,就先累垮了。”...
李怀对房东和报案人说道:“麻烦二位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。”701。不算宽敞的客厅里,沙发和矮几已经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。一扇窄窗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,不让光线透入。昏暗之中,矮几旁的神台上插着几根香烛。香烛在凝固的血迹中折射出诡异的红光。林永就倒在神龛前,双手被砍去,淌了一条血痕。他的嘴巴大张,嘴里都是凝固的鲜血。而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焦糊痕迹。最吸引注意的,是林永嘴里那一根……男性生殖器!...
姜清梨知道,是陆仁泽还不肯放过她,要继续折磨她。果然,第二日就有人让她去流毓阁,她瘸着个腿,刚一进门,便闻到满院子的血腥味,萦绕不散。姜清梨意识不对,慌忙转身走,可不远处赫然是鲜血淋漓的胡雪儿!她躺在血泊里,笑着对她说:“姜清梨,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,既然走了,为什么还要回来?”“我要让你永远消失。”下一刻,胡雪儿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陆家:“仁泽,救我,姜清梨要害死我……”...
姜清梨收拾了几件贴身衣物,卖了绣品,带着所有钱去了绣坊。可所有绣坊的娘子们都面露难色,告诉她,京中一位大人不准她们收留她,连绣品也不能拿了。姜清梨碰壁几次,干脆去了醉花楼。醉花楼中满是沦落风尘的女子,但他们也缺洒扫的婢女。姜清梨不挑活,除了卖身什么都干。这一日,她照常去花船上洒扫完,正准备走,余光却瞥到了陆仁泽与胡雪儿。当着同僚的面,他依旧是对她呵护至极,抱着她,一边揉着她的伤腿,一边喂她吃蜜饯。...
今日,陆仁泽是要出城剿匪,他一个清瘦的姜官,如何能在匪徒的刀剑下活下来?想到此处,姜清梨不假思索,拄着拐杖一跌一撞地冲了过去。果然,那边刀光剑影,两方都死伤了数人。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倚在岩石边上,浑身是血,也挡不住昔日深爱的俊脸。“陆仁泽!”她第一时间奔向了他,甚至忘记自己伤了一条腿。陆仁泽竭力抬起眼皮,却看不清来人是谁。只能隐约感觉到,一个腿脚不好的人,努力背起他又不断打滑,最后,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片悬崖。...
听到府医的诊断,陆寻一瞬间瞪大了双眸,指着姜清梨的脸,气得半天说不出话,最后挤出来一句:“把她也给我截肢。”姜清梨呼吸一窒,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:“不是我推的,是她自己摔下去的!不信你可以……”问婢女三个字,如同鱼刺梗在喉中,整个院子都是胡雪儿的人,怎么可能有人会为了她的清白佐证。况且,她也时日无多了,还争这些做什么?最后,姜清梨竟然扯出一抹笑,满是讥讽:“好,只要你让我父亲风光下葬,我便愿意断了这条腿!”...
为了报复姜清梨,陆仁泽让她亲自布置明天的宴会,子时三刻,她还在花厅里贴“囍”字。而陆仁泽站在一侧,亲自清点给胡雪儿的聘礼。“这一对活雁,是我亲手为雪儿猎的,她一定会喜欢。”“这一顶头冠,用了足足九十九颗东珠,将这一副头冠送去,我定要雪儿做这世间最美的新娘!”亲眼目睹他对其他女人的重视,姜清梨再一次痛恨起,为什么躯壳里住着的是三年前与他爱得浓情蜜意的自己?倘若是三年后,她被他这般对待,内心已经毫无感觉了吧。...
在陛下眼里,姜家不就是一个犯了错的奴婢?与店家订了草席后,姜清梨坐了一顶破败的小轿子回府邸,还未回到浮曲阁,便听到了主厅里恩爱不断的声音。她难以忍受地抿住唇。谁也不敢信,一个月前,姜清梨穿越到了三年后。当她知晓与钦慕已久的未婚夫成婚,喜不自胜,迫不及待跑进了他的书房,可侍卫却拦住了她:“夫人,陆大人正在处理公务。”她一身傲气:“我是他娘子,为何进不得?”娘子二字在唇齿间缠绕,竟让姜清梨脸红了又红。...
姜杏道:“这是我夫君,我们有事求诊孙大夫,劳烦小哥帮我们排个号。”小伙计:“不好意思,让你们白跑一趟,孙大夫以后都不来了。”姜杏问缘由,他只是摇头,却不做解释。贺咫眼神似刀,看透了他的算计,伸手一拦,漠然开口。“难道这就是你们济世堂的待客之道?如果你不耐烦给我们解释,那就找掌柜的过来,让他亲自解释。”他人高体壮,声如洪钟,这几天憋了一肚子火,开口不善,那气势瞬间把小伙计吓得腿软。...
小伙计眼尖,一下子看出了不同。以前她乌发如瀑,披散在脑后,如今挽成妇人发髻,斜插着一支步摇。流苏坠在腮边,一荡一荡,衬得小妇人娇媚丛生。她居然嫁了人?小伙计脸上的笑,顿时僵住了。...
可见并非真心。可是当他有进一步试探,她想要又不敢要的矛盾样子,又太过诱人。贺咫把她抱进怀里,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姜杏惊恐地往回缩了缩,“今天你那么累,忍一忍,好好休息吧。”贺咫哑声道:“你放心,我今晚只抱着你,保证不碰你。”姜杏半信半疑,却也没再挣扎。贺咫:“你想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吗?”姜杏身子一僵。王媒婆曾以贺咫无父无母,姜杏进门就能当家做主,不用经受婆母的磋磨为由,极力劝说她答应这门亲事。...
“没有。”猜忌的感觉很不好,她索性右手搭在自己左手腕子上,给自己把脉。“脉象平稳,并无异常。我娘只是在开玩笑,你别当真。”“关于孩子,我们顺其自然,好吗?”贺咫紧张地看着她。姜杏的心也被吊了起来,“……怎么个顺其自然?”贺咫抓着她的腕子,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。“有了固然好,那就开开心心生下来,用心养大。如果没有,我们也不用急于求医问药。也许老天爷在暗示我们,还有更重要的事儿等着我们去做。”...
县衙已经派人过来,凶手再傻,也不会再在梨花寨犯案。此时梨花寨是最安全的地方。至于为什么要让贺咫回他家,姜杏心里的小九九,不能明说。贺咫假装听不懂,“没关系,现在还没到秋收,家里不忙。再说还有贺凌、贺权跟贺尘三个人呢,祖母会安排好一切的。”姚婷玉热好了饭菜,招呼女儿女婿赶紧吃饭。姜杏只好作罢。贺咫其实已经用过饭了,在县衙时跟着捕快们一起吃的,听说姚婷玉母女俩为了等他,一直饿到现在,既感动又自责,也就没好意思说。...
李珠儿点头如捣蒜,满眼好奇追问:“那后来呢?”刘亭长一耸肩,“后来,宁王事发,满门抄斩,身边亲信无一逃脱。贺家老爷子自知无力回天,跟他家老大一商量,父子俩齐刷刷悬梁自尽了。”“贺家老大,也就是贺咫的爹?”刘亭长点头,“他爹当年士气正盛,如宁王没有事发,肯定要超过老子的。只可惜啊,站错了队,年纪轻轻,小命不保。”李珠儿:“我听说他无父无母,那他娘又是怎么回事儿?”...
“你去可以,我让卿卿跟着你。”他这一句话让江风寒瞬间瞪大了眼睛,连声拒绝。“不……不必了,我找个朋友和我一起去就好,不麻烦卿卿了。”江风寒心中汗颜,他去的原因就是想留时间给江景穆和魏卿卿二人世界啊。要是真让魏卿卿跟着他了算什么?见他拒绝,江景穆也不生气,只眨了眨眼睛问,“是三水先生?”这几日江御忙,连带着萧止戈也整日待在军营,江风寒足不出户的……江景穆只能想到他之前听到过的三水先生了。...
他的模样太反常,让江景穆的心里也不由得忐忑。半晌,江风寒忽然握住了他的手。江景穆见他沉默,心已经沉了下去,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神情,语气如常地问。“兄长,怎么了?”江风寒望进他那双眸光柔和的眼睛,神色认真地道。“你的心愿是什么?”似曾相识的一句话问得江景穆面色一怔,他探究的视线落在江风寒脸上。好半晌,他才确认江风寒这句话是出自内心的问询。心愿……他想着这两个字,脑海中闪过的场景皆是和江风寒有关。...
“娘……您……你们方才在偏厅究竟说了什么?”他僵硬地转过头去,看向江夫人,手脚冰凉。江夫人觉得有些奇怪儿子的反应,却还是回答了他。“当然是在说你和八公主的婚事啊。”心头轰然,江风寒垂下眼睛,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。他想起魏颜婉昨日晚上说的让皇帝赐婚的事,眸光一暗。“娘,我的婚事不急。有些事,我想和八公主单独聊聊。”江夫人一向宠他,自然点头答应下来。等江夫人走远,江风寒抬眸看向魏颜婉,眸光冷得像冬月里的冰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