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书话说的客气,却已经流露出不满的情绪,这让叶槐禾感觉到一阵歉疚。她看了梁书一眼,轻轻摇头。梁书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只得叹息一声,坐了下来。叶槐禾起身,跟着沈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。两个人走到了树荫下,叶槐禾隔开了一个安全距离,那边沈焰背靠着树木,望着远方,神色不明。两人八年后第一次的私下交谈,让叶槐禾和沈焰喉咙发涩,一腔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最后,还是沈焰率先打破了沉寂,他问道:“你现在过得还好吗?”...
“走吧!”众人陆续往山林深处走去,一个个表情严肃,一副随时要和敌军搏斗的架势,叶槐禾和梁书两人默默地跟在人群中,一起往森林深处走去。“真是的,也不知道爹干嘛要我来这里受苦受难。”身边一个姑娘家看起来年龄很小,一看就是哪个医馆的千金,金枝玉叶没有半分受过苦的样子。她有些哀怨,似乎很不解她爹的安排:“我们做大夫的也不用去什么野地里治病,干嘛还……”叶槐禾走在后头,听完这姑娘说的话,忍不住提醒道。...
“其实我觉得吧,你也别太恨白韫宁了。”“她那个人对谁都冷冷清清的不太亲近,唯独对你,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。”“虽然后来发生了那种事,但说到底,这事也怪不到她头上去,上一辈的事你干嘛揽到自己身上来呢?”“煜京,这些年看着白韫宁一次次对你委曲求全,看着你们互相折磨,啧,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。”“其实你也没那么恨她,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,是不是?”“说起来,白韫宁也挺可怜的……”...
床单跟他昨晚离开时一样凌乱。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白韫宁身上淡淡的香气。周煜京走进去在枕头边找到手表,随意带上后就准备离开。只是一转身,他却看见衣帽间少了一排衣服,似乎都是白韫宁的。周煜京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,而后往外走去。只是经过客厅时,他看见搁在茶几上那个笔记本。上面的字迹他一眼就认出来是白韫宁的。周煜京下意识走过去翻了两页,指尖一顿,只见上面写着——‘冬季衣物放在衣帽间左手边第三个柜子,夏季衣物相邻的柜子’...
“妈的,那就一起去死!”噗嗤。刀尖狠狠刺入白韫宁胸膛,撞的她踉跄着,直接倒在血泊里。“砰—!”“韫宁!”意识涣散前,白韫宁眼前仿佛闪出周煜京的脸。她忽的笑了。“周煜京,我真的,再也不会缠着你了……”...
她看着周煜京,唇瓣颤抖:“周煜京,对不起,很快我就会……”这时,走廊尽头有医生喊周煜京:“周总,关于您母亲的病情,我们有了新的治疗方案。”周煜京甩开白韫宁的手,径直朝着医生走去。白韫宁颓然靠在病房门口,将那没说出口的半句话说完。“消失在你的生活里,为我爸和周叔报仇了。”她的声音轻的像风,带着复杂难言的悲凉。一抬头,她看见面前的门口站着一道憔悴瘦弱的身影。病房里的周母不知何时拉开了门,看见她,略有迟疑的开口:“白……韫宁?”...
包厢沉寂,周煜京却笑了。“顾嘉鸣,从她爸害死我我爸那一刻起,我跟她早就没有曾经了……”顾嘉鸣听后,坐在他身旁,幽幽发问。“你扪心自问,真不爱了吗?”良久的沉默后,男人眉眼微敛,声音轻嘲。“爱不爱的,还重要吗?”白韫宁站在门外,听见这句话,鼻尖陡然发酸。是啊,她和周煜京之间隔着周父的生死,注定走不下去。只是她太想在他身边,太贪恋他曾给过的温暖,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。...
那一天,本该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刻,回想起来,却只有悲哀和难堪。而现在,就连那张结婚证,都是假的。可明明他们曾经那么的相爱,明明周煜京曾说要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……白韫宁用力压下鼻尖涌上的刺痛酸涩,踏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。刚走到别墅门口,就看见周煜京迎面走来,边走边扣着手腕上的百达翡丽。他抬头看见白韫宁,深邃的黑眸中冷意泛滥。白韫宁举起手里的结婚证,竭力压着喉间的颤意。...
蒋临川自嘲地笑了笑,没反驳。“是啊,如果当初听了你的话,会不会一切都不会这样了?”他一愣,又很快平静下来,摇摇头笑道:“算了,一切都是假设。我先走了,明天见。”蒋临川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,动作间,副局长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。和章听澜在一起的时候,他从未见蒋临川戴过。现在章听澜走了,他却戴上了。副局长暗骂了句不省心的东西,正想转身离开,却听见蒋临川的手机铃声一响。...
章听澜突然开口,却瞬间让祝奚言身体都顿住了。“但我妈说过一句话,活着就有希望。无论遭遇了什么,都不该轻言放弃。”她认真地说着,自己眼眶倒先一步地红了。她朝祝奚言猛地伸出手去,坚定地看着他。“这场仗,我们一起打。我一定会做好这个手术,让你以后能走能跳,至少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。”“祝奚言,请你相信我。”祝奚言怔怔地看着章听澜这只手,心中第一回涌出了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的情感。...
他大概是怕章听澜真和他老婆说三道四,这次离开后,他再没说过要回来的话了。章听澜静静地坐在沙发上,忽地觉得好累。真的好累。可此时,她的手机却是一响。章听澜拿起电话一看,竟是祝奚言的信息。【我的主治医师怎么换人了?你终于觉得给我做手术压力很大,承认你不行了?】章听澜冷嗤一声,手指迅速回了句:【滚。】祝奚言短暂地停了一下,然后便像是疯了一样地发消息过来骚扰她。【你居然对我说滚?你知道有多少人上赶着想认识我,我好心好意过来问候你,居然还得了这么个态度。】...
直到章母生了病,他也难得出现几次。甚至是章母的葬礼,他也是快要结束时,才从外面匆匆赶回来。“以后要钱就给我打电话。”这是章父那次见面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。然后就是长达十年的漠视,等到章听澜要结婚了,才通知到了他。可笑的是,接通电话的那一瞬,章父问的第一句不是:“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?”而是:“喂,请问你是?”章听澜从没有在他身上体会到一星半点的父爱,所以她也不打算和他现在来培养什么父亲。...
章听澜对他没有埋怨,只有深不见底的疲倦。“蒋临川,认识你之后,我真的变得好可笑。”她轻轻靠在墙上,语气里是令人心颤的自嘲:“没认识你之前,我好好地学我的医,毕了业之后就顺理成章地留院,当医生。”“但认识了你之后,我不仅学着如何做一个满分的女朋友,我还为了能离你近一点,放弃了留院资格,自己来市一院重新开始。”“我不求你像别的人一样,对我有多么的好,但你连只爱我一个人也做不到,凭什么叫我一直在你身后等你?”...
脸上顿时瑟缩了一下,又很快嘴硬地说道:“你凶什么凶!我说的又没错!这个女人……”“闭嘴!”蒋临川脸色铁青,他不敢再看章听澜的神色,只上前紧紧扣住蒋母的手。“跟我走!”说罢,便强制性地将她拖走了。“我又没说错……”“儿子,我这是为你好啊……”蒋母的辩白还不停地钻进章听澜的耳朵里,可她却恍若什么都听不到了。身体摇摇欲坠,几乎要倒了下去。在这时,却有一声呵斥声响起:“都围在这干什么?这是我病房门口!不是菜市场!都给我滚!”...
他垂眸看着病床上苍白的人,耳边回荡着林雪发来的消息——“孟阮绵名下有一家空壳公司,近期频繁与京北娱乐的记者接触,转账记录我发你邮箱了。”屏幕散发出来的冷光映在他眼底。那些转账记录像一把刀,剖开了他最后一丝侥幸。他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孟阮绵怯生生喊“小叔”的模样,与监控录像中她冷笑拉人的画面重叠。佛珠被周远渡捏得咯吱作响,他忽然起身,大步走向病房外。“钱已经打过去了,你们必须把舆论往孟星身上引……对,就说她给周远渡下药……”...
“咚咚咚——”敲门声响起。我赤脚踩着地毯去开门。“谁啊——小叔。”周远渡的脸露出的那一瞬间,我的脑海自动回想起昨天晚上周远渡的行为。我的耳朵红了起来。“昨天晚上……”周远渡皱眉迟疑着,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。我此时的心跳猛然加速,周远渡是想跟我解释叫我不要多想吗。告诉我是酒精上头?还是说因为昨天的那句初恋?“我知道小叔,你喝醉了。”与其被周远渡主动拒绝,倒不如我自己做的坦荡些。...
周远渡的声音低沉,像是被海浪揉碎了一般温柔。我愣住,心跳漏了一拍。周远渡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,仿佛压抑了许久的秘密即将破土而出。“怎么了?小叔。”我扯出一丝笑。周远渡没有回答,只是抬手将我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。指尖的温度烫得我想后退一步,却被他扣住手腕。我看着周远渡越来越近的脸,在嘴唇上传来温暖的触感时,我瞪大了眼睛。我觉得此刻自己的世界如同火山爆发般。...
周远渡依旧坐在孟星身边,手指摩挲着佛珠。关于孟星的新闻已经全部被撤掉了,包括一些恶评。就像是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样。几分钟前周远渡接到电话,助理说爆料的是一名男性,应该不是孟阮绵。但周远渡回想起孟阮绵看见他的状态,还是觉得不对劲。他拿出电话,给林雪发去了消息。“你在国内帮我调查一下孟阮绵,小心一点。”“OK!”林雪的消息回得迅速。...
孟邢宇抢过手机点进了新闻。“孟星”、“孟家私生女”、“乱伦小叔”。这些词瞬间被孟邢宇捕捉。“这——”“这是假的,小叔……”孟邢宇彻底慌乱了,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。但因为涉及望京周孟两大世家,已经爆上了热搜。“我当然知道是假的。”周远渡强忍着情绪,冷冽的眼神看向孟阮绵,“解释一下。”“小叔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。”孟阮绵背后发凉,但还是佯装不知情的模样。“说不定真的不是绵绵,京泽我们先调查一下再说吧。”孟父出声帮孟阮绵转移了周远渡的注意力。...
薄薄的宣纸在孟阮绵手中变成了碎片。孟阮绵抬手一扬,碎纸屑在空中散开,而后摇摆着落下。孟阮绵拿起了手机。“是京北娱乐报吗?我这有一份关于豪门孟家的黑料,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。”挂断电话后,孟阮绵有片刻失神。“小姐,夫人说叫你收拾一下行李,明天一起去德国看孟星小姐。”门外佣人的声音将孟阮绵从失神中拉了回来。“好,知道了。”孟阮绵闭上了眼睛,但片刻后,她的眼神中只留下了坚决。...
夏染雪浑身一颤,脸色苍白。众人还以为她是嫌位分低,觉得受辱了。纷纷朝她投去同情的视线,掺杂着些许嘲笑。宓善心下亦是一惊。面容微变,眸光闪烁地看向夏染雪。想不到,她们最终都没能逃过进宫的命运……而且比起前世的“茉美人”,这次雪姐姐只获封了个选侍。这样巨大的差别。不知会对她往后的命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……“抱歉。”众秀女散开后,宓善悄然来到她身边,极轻地说,语气染着落寞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