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很爽。她压抑了那么久，算计了那么久，辛辛苦苦顶着压力走到这一步，而他不过是刚刚经历的几天，就要向她示弱了。程倚真的不知道，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之前的感受？不过也不重要了。“我不会帮你。”贺随说：“你可以提条件。”程倚轻笑：“你压根没觉得你一直以来逼迫我是做错了，你只不过是碍于我手上有对你不利的证据。你没办法，才和我好好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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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程倚想跟他们彻底玩消失，这些人就很难找到她。
　　谁关心过她想去哪里，想做什么？
　　这样对程倚来说是好事，她在外婆的老房子里睡到自然醒，简单洗漱过后，溜达着到外面吃早饭，和其他人一样坐在早餐店门口的小桌子边，什么都不用想。
　　吃完又慢悠悠在外面逛了一圈，买了些想吃的，又买了束花，回去后翻找出来一个花瓶，把花插在里面，房间里很快蔓延着沁人心脾的香味。
　　她坐在桌边修剪着鲜花，把手机开了机，本意是想看看沈言有没有什么消息，其他人的信息电话她一概忽视，甚至都拉进黑名单。
　　沈言听到程倚的声音，明显放松许多：“你昨晚说你要放个假我就没打扰你，今天听到那么多事我还真害怕你又会遇到什么麻烦。”
　　“没有啊，我好得很，他们找不到我的。”
　　其实程倚还挺想看看京北那边现在是什么样，不能亲眼看到贺随的狼狈还真少点意思。
　　“今天我一醒来听到你们的订婚取消了，虽然没有具体的原因，但还是有人传出来是因为贺随。”
　　有时候没有那么确切的证据，反而会诱导别人大肆猜测。
　　而且还是贺随的错，那更有可能猜到是男女方面的。
　　他们越是这样议论他，对程倚越有好处。回头不论贺家什么反应，程老头儿和程潜迫于舆论，就不敢怪她。
　　“这样还是太便宜他了。”沈言说。
　　程倚另一只手里拿着剪刀，剪掉一根分枝，面带笑意，“你放心，肯定不止这点情况。”
　　“那等你回来，我给你做一桌好吃的，我们开香槟庆祝！”
　　程倚笑着提议：“顺便再叫几个男模？”
　　沈言保证，“我绝对把我们店里最帅的拿出来！”
　　至于程倚说的‘不止这点’，很快就知道了。
　　连筝的电话打到程倚这来，程倚本来不想接，犹豫了下还是接通。
　　“程老师……你现在在哪里？”她的声音听着像是哭过。
　　程倚没告诉，而是问：“怎么了，有什么事你直接说。”
　　“贺随他真的，和其他女人有关系吗？外面都在传，但是我知道程老师，你肯定清楚，你告诉我吧。”
　　那些照片，程倚一开始打算也发给连筝一份，到最后又改变了主意，怕对她太残忍。
　　就算她没有亲眼看到，也会知道贺随做了什么，只要认知到贺随并没有爱她爱到忠贞不二，认识到贺随不是良人就行了。
　　所以程倚说：“你心里应该清楚，不然你不会来问我。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，也不是非要看个清清楚楚。”
　　“我不相信，我不相信他真的会那样……程老师，到底到什么程度？你告诉我好不好。”
　　连筝还是没忍住哭了。
　　她不仅仅是伤心难过，还夹杂着强烈的不敢置信。
　　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贺随对她是真心的，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有需要磨合的地方，但她从没想过贺随的感情是假的。
　　这比任何问题都更让她难以接受。
　　程倚听着她这么伤心的声音，纠结过后说：“什么事情都做过了。不然你以为他能同意取消订婚吗？如果不是他实在没有理由反驳我，他不会同意的。你不要太伤心了，对这样一个人没有必要。”
　　这样的话，程倚很早就告诉过她。可惜她还是太年轻，太信任贺随了。
　　连筝非常伤心，他终于忍不住大哭，好像是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的特别彻底。
　　听着她的哭声，程倚也有些沉默，不过很快连筝的手机似乎被别人拿了过去。她听到秦则的声音。
　　“你跟她说了什么？”
　　程倚现在听着秦则的声音还有点茫然。
　　不过她还是回答：“她向我询问贺随的事情。我没有直接告诉她贺随做了什么，但是她想知道，我还是说了。这件事情瞒不住的。”
　　很显然在这件事上，让连筝知道总比瞒着她要好，所以程倚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。
　　秦则并没有说什么，只是问她：“你知道那些人都在找你吗？”
　　“找我做什么？”
　　“一旦对贺随的舆论太过糟糕，就需要你出面帮他挽救他的声誉。”
　　程倚想也不想地说：“我不会帮他的。”
　　就像她曾经无数次提出不愿意订婚，可是那些人并没有听她的，凭什么到了此刻就要她来妥协。
　　知道她的性格，秦则不意外。
　　他说：“随便你。”
　　程倚想跟他说些什么，她喊住他。
　　“等我回去之后，还能像之前那样吗？”
　　“我的想法应该早就告诉过你。”
　　他没有正面回答，但听他过于平静的语气，程倚还是心里有了数。
　　她刚刚那样问，不过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。
　　程倚放下手机，空气中弥漫着花香，可是现在却调动不起来她的情绪。
　　-
　　程倚消失了两天，京北那边乱成了一锅粥。
　　她的手机几乎快被打爆，最后她还是开车回去。
　　贺随找到她，表示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出面，不用做什么，甚至也不能说什么，只要一起出面他就可以做文章打消那些舆论。
　　程倚看着他脸上似乎有被打的痕迹。
　　她觉得很爽。
　　她压抑了那么久，算计了那么久，辛辛苦苦顶着压力走到这一步，而他不过是刚刚经历的几天，就要向她示弱了。
　　程倚真的不知道，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之前的感受？
　　不过也不重要了。
　　“我不会帮你。”
　　贺随说：“你可以提条件。”
　　程倚轻笑：“你压根没觉得你一直以来逼迫我是做错了，你只不过是碍于我手上有对你不利的证据。你没办法，才和我好好说话。”
　　她把贺随此刻的心里剖析得清楚，“如果那天我没有拿出这些证据，现在我应该被口水淹死了。我绝对会比你现在要惨上十倍，百倍。就因为我是女人。”
　　她第一次这样和贺随沟通，贺随皱眉，一副郁结于心的模样，“就算真是这样，也是因为你和秦则……”
　　程倚打断他的话：“我的婚姻差点做不了主。我自己反抗不可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