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书程立刻从这声响联想到怀中的骨灰坛，他下意识的将他抱的更紧，却架不住闻柿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问：“你难道不想要回那条手表了么？”自他进门的那一刻起，照片里被摆在骨灰坛旁边的钻石手表就不知所踪。“你觉得我亏欠你的话，就把他留下好了。”谢书程自然是将母亲仅剩的一件遗物看的极重，否则也不会为此付出三年时光，但他更明白什么叫取舍。如果他今天无法从这里脱身，那么以后想走就更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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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既然已经回来了，就没可能这么轻易的再从她身边逃开，她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放他离开的，这时眼睛一点点红到了像是要滴出血来的地步，就挡在他离开闻家的必经之路上。
谢书程本能的感到危险，抱紧了怀中的骨灰坛，试图跟她讨价还价：“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，你也留在这里继续过你的生活，我们一别两宽行么？”
“一别两宽？”闻柿冷笑一声，不甘心道，“我被你骗的这么惨，在你身上付出了那么多，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一别两宽么？”
她单是把这句话说出口，就觉得一颗心被人攥紧了似的难过，是无法再忍受他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可能，哪怕只有一丝一毫。
谢书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，试图尽可能的离她远一点。
闻柿见状，则是步步紧逼，一直把他逼到退无可退，哪怕背后已经是多宝格也仍旧不肯善罢甘休，凝望着他的眼睛说：“是你先欠我的。”
谢书程脊背抵上多宝格，将摆放在上面的瓷器陈设撞的发出一声清脆响动。
当啷。
谢书程立刻从这声响联想到怀中的骨灰坛，他下意识的将他抱的更紧，却架不住闻柿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问：“你难道不想要回那条手表了么？”
自他进门的那一刻起，照片里被摆在骨灰坛旁边的钻石手表就不知所踪。
“你觉得我亏欠你的话，就把他留下好了。”
谢书程自然是将母亲仅剩的一件遗物看的极重，否则也不会为此付出三年时光，但他更明白什么叫取舍。
如果他今天无法从这里脱身，那么以后想走就更难了。
谢书程忍痛割舍了钻石手表，哪怕这会让他过去的付出和忍耐变得像个笑话，他咬牙想要挣出自己的手腕，却听到她用讽刺语气问：“那条手表是我送给你的，也能算是你的东西么？”
言外之意就是说他根本没资格说留下手表的话。
闻柿一旦不讲理起来，说的全是让人血压升高的混账话，就好像她是被谢书程逼着去挖坟、胁迫他的一样。
谢书程为了能在闻柿规定的时限内赶回来，可谓是累的心力交瘁，他在过去三天里夜不能寐，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早逝的母亲的面容，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。
这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，让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言行举止，奋力甩开她说：“好，既然你觉得我没资格拥有这些，那就把你认为我需要偿还的东西列个清单出来，我把他们通通都还你！”
相比于终生活在要被闻柿纠缠清算的阴影里，他宁可花钱消灾，买个心安，哪怕她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，出于恶意故意说个天文数字出来。
不过那其实也算不了什么。
谢书程想到这里，第一反应竟是如释重负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后果，只除了继续从前那样压抑的生活。
人是不能在黑暗里生活太久的，尤其在失去目标之后。
闻柿唇角勾起个险恶的笑容，就连眸底的寒意都浮起到显眼处变成了令人战栗的冰碴，她颔首道：“好，那就从现在开始还吧，脱。”
末尾一个字被她说的低而清晰。
谢书程没能立刻反应过来，他愕然的问：“什么？”
闻柿又重复了一遍：“像你从前讨好我的时候一样，把多余的衣服脱掉，你不是说要偿还么？那就先从你能做的事情开始吧。”
她的目光刻薄而不加掩饰，就像是已经透过谢书程的反应，将他看了个明明白白。
谢书程断然拒绝：“不可能！”
此时不过是下午而已，外面阳光正好，一侧的落地窗前甚至洒满了阳光，就连他进来时推开的大门都还敞开着。
这样的羞辱让他咬紧下唇，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扇闻柿一耳光的冲动。
闻柿攒了好些日子的邪火不是那么好压的，她再次攥住谢书程的手腕，随即用另一只手缓缓掰开他扣在骨灰坛上的手指，将他给夺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