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「呜呜流了好多血，余阿姨你快来吧，苏医生他已经……呜呜呜……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二院的。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曹及在医院外面等我们。见我们来，他很快领我们到一间手术室门口。曹及表情严肃：「余阿姨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—依依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。我胳膊有点脱力，曹及从我手里接过依依，带到角落的椅子上哄了哄她。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,依依很快止住了眼泪。我茫然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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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呜呜流了好多血，余阿姨你快来吧，苏医生他已经……呜呜呜……」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二院的。
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
曹及在医院外面等我们。
见我们来，他很快领我们到一间手术室门口。
曹及表情严肃：「余阿姨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—
依依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。
我胳膊有点脱力，曹及从我手里接过依依，带到角落的椅子上哄了哄她。
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,依依很快止住了眼泪。
我茫然地站在手术室外面，几乎没有思考能力。
几个画面在我眼前不断浮现。
一会儿是两个小时前苏意离开前笑着和我说：「等我回来。」
一会儿是除夕那天，苏意温柔地说：「没关系，余莹，我们慢慢来。」
一会儿是几个月前输液室里，苏意平静ℨℌ的声音：
「我今年二十七岁，再等八年三十五，还行，也不算特别老。」
……
最后，是八年前礼堂里，苏意红着耳尖问我：「
余莹，你大学想去哪个城市，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?」
……
原来八年这么漫长，又这么短暂。
等了很久，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。
我看着护士推出来的病床，迟迟不敢走过去。
直到身侧传来一声带着疑惑的声音。
「余莹?」
我蓦地回头。
刚摘下口罩的苏意脸色一变。
「怎么了哭成这样?遇到什么事了吗?」
我呆呆地看着他，又回头看了看带着依依磨磨蹭蹭走过来的曹及。
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，脑子还有点搞不清状况
但苏意马上就明白了。
他拎起曹及就是一顿揍。
「让你给余莹打个电话报平余，你干了什么.….…
」
忽然，苏意僵在原地。
我抬手紧紧抱住了他，泪如雨下。
幸好他没事。
幸好还来得及。
苏意说，他们下午确实遇到陈茂了，也确实有辆车失控撞过来。
但他只是擦破点皮。
陈茂严重一点，折了一条腿。
他们本来想直接把他送到医院就来找我们。
没想到刚到医院，碰到一个患者急需手术抢救。
苏意就让曹及打电话说一声。
没想到曹及来了这么一出。
我狼狈地抹掉一脸的眼泪。
苏意又狠狠瞪了曹及一眼。
转头放轻了声音。
「本来怕你担心，没想跟你说这件事的，也怪我
「以后发生什么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?
「然后我晚点再把那小子收拾一顿。」
曹及撇了撇嘴。
「算了。」
我终于擦干眼泪，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「你没事就好。」
苏意像是有话想说，但远处刚好有人在叫他。
「你先去我办公室等，我一会儿带你们回家。」
我单独去了趟陈茂的病房。
他一只脚打着厚重的石膏，颓然地躺在病床上，头发半白，胡子拉碴，不到四十的年纪看起来像有五六十岁。
「医药费我帮你缴了。」
我静静地看着他。
「另外，我在隔壁城市给你找了个清闲的保余工作，养好伤你就过去吧。
「别再来这边了。
「依依现在过得很好，我是绝对不可能把抚养权给你的。
「还是说，你想让她跟着一个赌徒，以后朝不保夕，每天提心吊胆怕有人上门讨债?」
「不是，我、我就是想看看她。」
他讷讷地张了张口，红了眼睛。
「是我对不起阿茹……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女…..」
「你要是为了依依好，就听我的余排，好好在那边上班。
「如果依依长大后有一天问起她的亲生父母，我会告诉她实话。
「希望在那之前，你起码能让她拥有一个体面的,像个人样的亲生父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