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——我真不知道啊。”小洁也很冤枉。安然这会儿心都毁死了，她应该多想一点的，不该那么自私的放手，至少应该多给艾莫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。要是孩子真出了什么事，她根本罄竹难书，难辞其咎！去工作室的路上安然都在疯狂思考艾莫可能去的地方。“请问今天除了小洁，还有谁来过吗？”安然本来是打电话给刘院长确认艾莫是否找到，得到否定答案后开始做进一步的分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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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安然气呼呼走出市场北门，才忽然意识到车停在南门，回头一看，早没了悦茹踪影，暗骂这女人太无情，明知她走错了，也不提醒她一下，吐口气，又折返，途中电话响了，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。
　　电话半晌无声，安然以为是自己误操作挂了电话，拿到眼前一看，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阿曼。
　　“喂？”安然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，声音不大确定。
　　“我以为你不会再接我电话了。”阿曼苦笑。
　　“你知道还打？”安然也跟着苦笑，要不是一开始没有看手机，她还真的未必会接电话。
　　“你先别挂，你有没有看见艾莫？”阿曼语气颇急。
　　“艾莫？”安然也跟着担心起来，“艾莫怎么了？”
　　阿曼于是解释道：“下午院长给我打电话，说艾莫不见好几个小时了，问有没有可能来找我了？可是她并没有来。所以我就想问……”
　　后面的话不言自明，安然一下子开始内疚起来。
　　她确实有想过自己突然辞去福利院的工作，小朋友们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，但她低估了艾莫的不适应度，孤独症患者通常非常固执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，认定一件事情，会坚持很久。
　　艾莫那么喜欢她，知道她不能来给小朋友上课，难过还是其次，是她每周二和周五上午九点半，一定要在福利院看到安然才行！
　　“我现在人在外面，不过你不用着急，我这就帮你问一下。”
　　安然挂断电话后，第一时间给小洁去了电话。
　　“喂小洁，你今天去福利院上课，有没有看到艾莫？”
　　“艾莫？”小洁迟疑一下，“就是那个一见到我就绷着一张脸的小丫头片子吗？今天早上还把我送给她的剪纸扔了，我指导她的剪纸技术她也完全听不进去，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朋友这么讨厌，真的很难搞呀。不过干吗突然打电话问这个？”
　　安然皱眉，没想到艾莫竟然已经开始出现刻板行为了。
　　“你现在在哪？”
　　“我在家刷剧啊，您不是说每次上完课都给我休息半天吗？”小洁觉得有点莫名其妙。
　　“你现在赶紧去工作室看看艾莫在不在那里，福利院说她已经不见了好几个小时了。”安然边说边往南门去开车。
　　小洁人也慌了，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，“不会吧，这孩子！要是真找不tຊ着了怎么办？我上午还当众批评了她，你说她要是出点什么事儿，该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？”
　　“你还骂她了？你难道不知道她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，不可以用普通人的方式随意对待吗？”
　　“我——我真不知道啊。”小洁也很冤枉。
　　安然这会儿心都毁死了，她应该多想一点的，不该那么自私的放手，至少应该多给艾莫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。
　　要是孩子真出了什么事，她根本罄竹难书，难辞其咎！
　　去工作室的路上安然都在疯狂思考艾莫可能去的地方。
　　“请问今天除了小洁，还有谁来过吗？”安然本来是打电话给刘院长确认艾莫是否找到，得到否定答案后开始做进一步的分析。
　　“也没有谁啊，哦，想起来了，那个叫爱丽丝的策展人来过，她想跟艾莫签个合约，但是因为阿曼不满意上面的一些条款，最终没签成。”
　　“那有没有可能是她带走了艾莫？”安然随口问，凭她对爱丽丝的几面薄缘，她觉得对方确实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。
　　“应该不可能吧，当时爱丽丝特别想签下艾莫，等阿曼走后特意把我拉到一边去劝了半个钟，最后是我亲自送她上的车，这过程中，也没见她接触过艾莫啊。”
　　安然越听越绝望，道了声“知道了，我再想想办法。”就挂了电话。
　　中间她又接了小洁的电话，得到的也是否定答案。
　　“有没有可能是去了您家啊，老板？”小洁猜测。
　　可是安然觉得这不大可能，因为她从没跟小朋友们说过自己的家在哪儿，但她还是回去找了一下，最后为了以防万一，她还真给爱丽丝去了个电话。
　　“你说什么？我的摇钱树飞了？你在跟我开玩笑吗？”爱丽丝在电话里的嗓音都拔尖了不少。
　　安然真受不了她这样，甚至有点后悔把艾莫推荐给她。
　　“你少说废话，你敢保证自己没有带走艾莫吗？”安然不相信她。
　　“我倒是想，但你以为福利院的监控是摆设吗？我要是真把小家伙带出来了，警察不得把我当人贩子抓起来呀？再说我干的可是正经工作，就算我再想签下她，监护人不同意我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的。”爱丽丝辩解。
　　“那你敢保证自己没有为了签下艾莫，跟她说什么诱导性的信息吗？”
　　“我当然没——不是，你什么情况啊莫太太？你现在是非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是吗？孩子丢了，你不赶紧报警，倒跑这儿来怀疑我？”爱丽丝有点恼火，“依我看，她去找你的可能可比在我这儿大多了。”
　　“你凭什么这样讲？”安然倒希望艾莫是来找她了，这样至少她还能确保艾莫的安全。
　　爱丽丝气到喷笑，“就凭我去见她，她却只管问你的消息啊，孤独症患者就是烦，我去跟她签天价合约，她跟我问你为什么不去福利院了，问得我烦到不行，干脆跟她说你先生是D家的高级总监，很有钱，你才没必要为了福利院那仨瓜俩枣去伺候他们这些小祖宗！”
　　“爱丽丝！你真是——我真是眼瞎心盲才会把艾莫推荐给你！”安然挂了电话，正愁没有法子找到艾莫，在考虑要不要报警。
　　阿曼的电话又打了进来，“大概知道艾莫去了什么方向，福利院附近的监控显示她上了71路区间公交车。我们现在正在给公交公司打电话确认她的下车地址，你不用担心，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了。”
　　“可是——”安然话还没说完，阿曼已经挂了电话。
　　紧接着李助理的号码又打了过来，安然想不通这种时候她为什么会打电话，难道是莫文又有什么事要找她？她现在哪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