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询问口供做了没有？”“做了，没有发现异常，并且，报案人没有移动尸体，一直等到了我们的到来。”常子明跟在江波后面。“现场目前有没有什么发现？”江波看着宁子豪的死相，眼睛圆睁，面露恐慌。常子明从手里拎的物证袋里拿出了一张纸，上面还沾着些血迹，江波接了过来，四个大字，“霸凌者死”字是打印出来的，看不出笔迹。“后面要安排警力查一下附近所有的打印店，并且对纸张做一次详细鉴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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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雨燕”项目一经发布，就在全县教育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，成为了所有师生们的讨论话题。
　　“露露，你要不要报名参加雨燕项目？以你的成绩肯定没有问题。”萧雨晴边说边将一块烧白夹进嘴里，满足地咀嚼着。
　　陈露正在小口喝着粥，神情有点恍惚，听到萧雨晴的问题，她怔了一下，然后点了点头，“我还是很想报名试一试的，如果真考进这个班，可以省去中考的压力，不过，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，估计选拔的难度不会低于中考的难度。”
　　“哎哟，你要是考不进去，还有谁能考进去呢？”萧雨晴没有抬头，直顾着往嘴里塞米饭，“饿死我了，上课差点晕倒。”
　　“马上就要中考了，你还减什么肥呢？”
　　萧雨晴摇摇头，“再也不减了，没能坚持两天，谁愿意跟自己过不去谁去减吧，我反正是投降了。”
　　陈露没有再说话，不禁看了看坐在斜对过的李明哲，对方的视线也正好看过来，陈露脸微微一红，低下头，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萧雨晴注意到了陈露的一丝异样。
　　“噢，没事。”
　　午饭后，就在走出学校食堂的时候，萧雨晴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，不禁停下了脚步。
　　不用回头，也知道，那是李明哲的声音。
　　“雨晴、陈露。”李明哲快步追了上来。
　　“怎么？李大书记有事安排？”萧雨晴打量着李明哲，打趣道。
　　“我就是想问问，你们要不要报那个雨燕班呀？”李明哲问这个问题时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　　“哎哟，李大书记你真会说话，还‘我们’要不要报？你其实只想问陈露想不想报吧？我倒是想报，但我的实力，不允许我任性呀。所以只能把机会留给你们这些好学生了。”
　　萧雨晴拍了拍李明哲的肩膀，让他放心，自己绝对不会占了他们的名额。
　　陈露明显能感觉到，萧雨晴对李明哲坦然了很多，之前她在李明哲面前，总觉得有些放不开，十分在乎对方的态度，但现在却变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。
　　不过，此时陈露的心思不在这，他知道李明哲正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回答。
　　“要不，我先走？”萧雨晴试探性做出了要离开的姿势，看着陈露。
　　“你得了吧，别闹。”陈露挽住她的胳膊。
　　“就知道你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，哈哈。”
　　陈露把目光转向李明哲，轻声问道，“你肯定是要报的吧？”
　　李明哲点了点头，“是的，我要报。那你呢？”
　　“我也报吧。”陈露回答地声音很小，但李明哲还是听得很清楚。
　　“这你总该高兴了吧？”萧雨晴盯着李明哲，一脸地坏笑。
　　“你说什么呢？”陈露的红瞬间红了，不禁用胳膊肘了一下萧雨晴。
　　李明哲也是微微脸红，笑道，“那好吧，加油。”说罢，转身离开了。
　　陈露看着李明哲的身影，不禁有点幻想后面能一起代表学校参加竞赛的场景。
　　“哎哎哎，大白天的，想什么呢？”萧雨晴看到陈露走神的样子，笑道，“别让我笑话你哈。”
　　“你，……”
　　“我在遥望，月亮之上，有多少梦想，在自由的飞翔……”
　　“头，你能不能换个手机铃声，太俗了。”程飞不满地抱怨。
　　江波看了一眼办公桌上手机显示的名字，是宁言豪打来的。
　　程飞也扫了一眼，“这货找你有什么事呢？肯定又没憋什么好屁。”不禁愤愤地说道，“别接他电话。”
　　江波看着一直响着的手机，犹豫了一会，还是拿了起来。
　　电话那边传来了宁言豪撕心裂肺地哭喊声，把程飞和于知秋吓了一跳。
　　江波询问着情况，宁言豪边痛哭边乱喊，江波听了半天才明白他要表达的内容。
　　宁子豪被人杀死了，并且是被人明目张胆地在街上用刀直接捅死了，死状很惨……
　　江波赶到的时候，现场已经被层层戒严，所有的围观群众已被全部清离。
　　江波跨过警戒线，走了进去。
　　“江队，你总算到了。”郑副县长看到江波，主动迎了上来，江波点了点头，发现小孃刘文婕也在场。
　　这是一条死胡同，宁子豪的尸体就平躺在胡同尽头的地上，胸口插着匕首，鲜血淌了一地。
　　一位法医正蹲在地上进行现场尸检，宁言豪坐在一边抹着眼泪，眼睛红肿，往江波这边望了望。
　　“具体什么情况？”江波问道。
　　“江队，今早6点左右，我们接到报案，报案人是负责该地的一名环卫工，我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，并迅速封锁了这个地方。”中队长常子明回答道。
　　“询问口供做了没有？”
　　“做了，没有发现异常，并且，报案人没有移动尸体，一直等到了我们的到来。”常子明跟在江波后面。
　　“现场目前有没有什么发现？”江波看着宁子豪的死相，眼睛圆睁，面露恐慌。
　　常子明从手里拎的物证袋里拿出了一张纸，上面还沾着些血迹，江波接了过来，四个大字，“霸凌者死”
　　字是打印出来的，看不出笔迹。
　　“后面要安排警力查一下附近所有的打印店，并且对纸张做一次详细鉴定。”
　　“好的，江队。”
　　江波盯着四个字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，“这起案子，与马智勇案有关联吗？”
　　“匕首上有没有指纹？”他看了看那把插在胸口的匕首，寒光闪烁。
　　“没有，凶手的反侦查意识非常的强，匕首经过了擦拭。”常子明回答。
　　此时，法医站了起来，摘下了口罩。
　　“杜主任，有没有什么发现？”法医正是尸检中心主任杜鸿明。
　　江波过去一下子扶住了就要倒地的杜鸿明，“噢，谢谢，没事，蹲久了。”杜鸿明重新站直，接着说，“是这样，死因非常简单，死者身上共有三处刀伤，胸腹各一刀，但致命伤是第三处，直接刺破了死者心脏，此外，死者脖子有一处接触伤，应该是用刀抵住脖子所致。”
　　“也就是说，凶手在杀死他之前，把他押了一段距离，那在这过程中，发生了什么呢？还是凶手问了些什么？”江波猜测着，然后转而问常子明，“有没有查出死者之前是在什么地方？”
　　常子明回答，“他之前在拐角处的那个网吧玩游戏，有跟同学一起。”
　　“死亡时间有没有范围？”江波问道。
　　“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的十点到十一点左右。”
　　“的确，那段时间，街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，自然也就没有目击证人。”江波转身又问常子明，“附近的监控看了没有？”
　　“看了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”
　　“那就把最近一周的视频全部看一遍，看看有没有人在这几天有踩点的嫌疑。”
　　“好的。”
　　所有的人包括刘文婕、郑则贤两位副县长都在看着江波现场办案，均是插不上手。
　　整个警局，能折腾事的，不在少数，但关键时候真的能破案的，寥寥无几。
　　突然，一阵哭喊声传了过来，江波转过头，一个男人眼看就要闯进来，被警察拦住。
　　是宁则刚。
　　江波也是后来才了解到，宁则刚与郑则贤是表兄弟，也就是说郑则贤是宁家两兄弟的表叔，这才让他想明白了郑则贤为什么总会与宁言豪站一队。
　　不过此时，江波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网。
　　江波的思绪重新回到案件上，在现场四处检查了一遍，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，便对常子明说道，“把尸体带回局里吧。”
　　眼看警队就要清理现场，郑、刘两位副县长走了tຊ过来，刘文婕率先开口，“江队，有一件事，还请多注意。”
　　江波看了看她，“您说。”
　　“我跟郑副县长在这一点上意见是一致的，这件事，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，在现在这个时点上，不能再引起群众恐慌了。”说罢看了一眼郑则贤，对方也是点头表示同意。
　　这个时点，江波的第一想法，就是下半年即将开始的县长竞选。
　　“好的，我会注意的，既然这样的话，媒体那边，还请两位领导做好安排。”
　　“那肯定的，我们已经跟各个媒体负责人打过招呼，严禁报道，要是有人私自传播，立即删除。”
　　“江队，有新发现。”常子明喊道。
　　原来就在他安排警员搬运尸体时，发现尸体的背后压着一个符号，或者说是一个没有写完的血字。
　　“这是什么字？”大家听到常子明的声音后，均是跟了上来，“上面一条横，下面一个大门的门，然后旁边还有一竖，这是什么意思？看不懂。”
　　程飞此时已经把现场所有的情况均已拍摄完毕，也凑了过来。
　　他上下打量一番，思考片刻，说道，“看来凶手离开时，时间有些紧张，并且有回过头检查确认的情况。”
　　大家的目光转向了程飞，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。
　　程飞时常在表达自己推理结果时，思维跳跃性很大，而只有习惯他思维模式的江波能听得明白。
　　这个字，显然是凶手离开后写的，但还没有确定被害人完全死亡，凶手为什么选择这个时点离开呢？原因很可能是有人经过案发现场，为了避免被人发现，才不得不提前离开。
　　死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为警方留下点线索，但当费尽全力写的一半的时候，他肯定是又听到凶手走回来的声音，想用背把字挡住，但当凶手再次离开的时候，他已经彻底死掉了。
　　经过江波的说明，大家点了点头。
　　但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呢？想给大家传递什么样的信息呢？
　　一时间，没有人想得明白。